Noto:Google 在字體設(shè)計上的龐大野心
近日,Google 與 Adobe 聯(lián)合發(fā)布了一款開源字體思源黑體,在中國字體界引起了不小的震動。“思源黑體”有七種字體粗細,涵蓋多種語言,包括日文、韓文、繁體中文、簡體中文等。對于設(shè)計師和開發(fā)人員來說,開源黑體無疑是一個值得考慮的新選擇。在“思源黑體”的討論中,比較容易讓人忽視的一點是,這款字體在 Adode 和 Google 那里的命名是不同的。在 Adobe 那里,“思源黑體”被稱作 Source Han Sans,而在 Google 那里,它的名字卻是 Noto Sans CJK。
兩個公司無法在名稱上達成一致,是因為各自有著不同的考慮。從 Adobe 來說,思源黑體要歸入自己的 Source 字體家族(思源黑體的西文部分是 Adobe 的開源字體 Source Sans Pro)。從 Google 方面來說,思源黑體將成為其 Noto 字體家族的一部分。
Noto 字體家族是 Google 一個野心勃勃的大項目。它想要支持世界上所有的語言,使其達到視覺上的協(xié)調(diào)一致。這在 Noto 的命名已經(jīng)體現(xiàn)了。當計算機顯示字體的時候,如果某種語言不被系統(tǒng)支持,就顯示為一些小方塊。專業(yè)人士稱其為“Tofu”(豆腐)。Noto 就是 “No Tofu”的意思。
不過,Google 的計劃是否有可能取得成功?如果可行的話,是不是就能夠贏得所有人的贊同呢?NPR 的新聞博客 CodeSwitch 上登載了一篇文章,講到一些業(yè)界人士對 Noto 項目的看法。
巴基斯坦裔美國作家 Ali Eteraz 對大公司的龐大計劃持懷疑態(tài)度。“Google 帶來的是一種善意的——甚至可能是有幫助的——普遍主義,還是一種類似于技術(shù)帝國主義的東西?” 他說。
他的意思是,當一小群人對字體做出決定,真正使用這種字體和語言的人會感覺受到傷害,因為他們無法參與決策的過程。
對于 Ali Eteraz 的想法,紐約大學(xué)的教授 Finn Brunton 表示理解。他說,當涉及到語言多元化的時候,大公司有過一些不光彩的記錄。Unicode 統(tǒng)一中日韓字體就是一個例子。由于技術(shù)的限制,Unicode 在為這些文字編碼的時候,把碼點用完了,于是,他們試圖把三國語言中的漢字統(tǒng)一為單一的字符集。這種忽略不同文化差異的做法,帶來了許多拼寫上的問題。如今,技術(shù)的進步已經(jīng)解決了這個問題。Noto 是首款支持中、日、韓三種變體的開源字體。
Finn Brunton 說,Noto 字體家族支持的語言數(shù)量,以及其細節(jié)上的努力,都是令人驚訝的。在 Noto 字體家族里包括一些頻臨滅絕的語言,比如因紐特人使用的主要語言之一 Inukitut,以及 Tlingit 部落使用的語言,其中,Tlingit 語言只有 200 人在用。當然,Noto 字體對 Tlingit 的支持遠遠談不上完美。除此之外,Noto 還支持一些古怪的語言,比如以愛爾蘭詩人蕭伯納命名的“shavian alphabet”(蕭伯納字母表)。不過,它卻不支持 Oriya,一個百萬人使用的印度語言。
語言是一種復(fù)雜的東西。有些時候,一種語言即使是得到了支持,其拼寫方式也未必能夠反映出文化內(nèi)涵。巴基斯坦裔美國作家 Ali Eteraz 喜歡美國作家福克納,同時也是印度作家米爾扎·迦利布的忠實讀者。但是,他在線分享文字的時候,卻只能使用福克納的作品。這是因為迦利布使用 nastaliq 體的烏爾都語,并不被 Noto 支持。nastaliq 體更能準確代表烏爾都語言,但由于它不容易編碼,Noto 現(xiàn)在只支持 naskh 體。當 Eteraz 與他人分享迦利布作品的時候,只能通過上傳照片的方式。
總之,Google 的龐大計劃面臨著許多阻力和挑戰(zhàn)。這是一項平衡的藝術(shù)。他們需要考慮到不同的要素,開發(fā)出有生命力、能夠運用到不同場合的字體。同時,這也意味著,Google 需要承擔(dān)許多的責(zé)任。“無論你認為這是狂妄自大,還是一種高尚行為,最終還要看他們是否能夠做成。” Ali Eteraz 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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