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Y Combinator 最近在舊金山舉辦的 AI Startup School 活動中，OpenAI CEO Sam Altman 接受了Garry Tan的采訪。他在臺上說：“別去做我們要做的那個 ChatGPT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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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ltman 沒有拐彎抹角，清楚說出：“我們要做的事情，就是把 ChatGPT 打造成最好的超級助理。我們會加進我們認為需要的一切功能。”

更進一步，他補了一句情緒明顯的話：“我們會很難過，如果有人說他們創業是要做 ChatGPT 的替代品。”

他表示：“ChatGPT 的核心形態，是 OpenAI 自己要持續推進的產品線，不適合創業者從正面競爭進入。”

他認為OpenAI 有“巨大的先發優勢”：“我們是第一個上線的好產品，現在已經有品牌、有數據、有記憶、有連接，我們會繼續構建護城河。”

采訪原文：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V979Wd1gmTU

Altman 想要表達什么？

圖注：reddit上亦有討論

不知道這是傲慢，還是一種戰略坦誠？

畢竟，在每一個技術浪潮的初期，當規則尚未建立，所有人都可以在曠野上馳騁。但當一個玩家的體量和速度已經遙遙領先時，它就成了事實上的“基礎設施”。與基礎設施競爭，不如利用它。

那么，創業者應當避開的“核心業務”究竟是什么？Altman認為它遠不止一個聊天框。Altman描繪的藍圖，是一個無處不在、深度個性化的“超級助理”。這個助理擁有記憶，能夠通過你與它的持續互動，越來越了解你，就像一個熟悉你的朋友。

它將深度集成你所有的數據源，打通你的設備，甚至擁有全新的硬件形態——這也是OpenAI與蘋果前首席設計師Jony Ive合作的原因。它的交互方式將不再是打字，而是更自然的語音，甚至能主動預判你的需求，在后臺為你處理事務，只在必要時才出現。

從擁有記憶，到連接數據，再到主動運行，最終擁有自己的物理載體。這就是OpenAI畫的那條線。

劃定禁區的同時，Altman也指出了機會所在。他提出了一個關鍵概念：“產品懸置”（Product Overhang）。即模型的能力已經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，但真正利用好這些能力的產品卻極其稀少。這個巨大的能力與應用之間的“斷層”，就是創業公司的沃土。

機會在于，利用GPT-4o這樣強大的推理模型，去重構舊的工作流。例如，AI不再只是回答問題，而是能像初級員工一樣，接收一個任務，然后自己去調研、編碼、執行，最后交付一個完整方案。這種“即時生成軟件”（Just-in-time software）的模式，將顛覆傳統SaaS行業。

換句話說，OpenAI 專注做那個無所不在、越來越懂你的通用助理；而在這條主干之外，才有大片枝丫留給創業者去開花結果。

圖注：reddit上網友的評論

Altman：OpenAI創業不容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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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外，在本次采訪中，Altman 深入復盤了從早期創業艱辛到締造 OpenAI 的完整歷程。

他說，2015 年，在 GPT-1 尚未出現、深度學習仍在電子游戲和機械手臂上踉蹌探索的年代，一個看起來像創業笑話的決定悄然達成：幾位朋友圍著白板，討論要不要做一個為 AGI 而生的研究機構。

那時的 AI 世界由 DeepMind 主導，公眾對通用人工智能的討論還局限在學術圈。Sam Altman 那時還在擔任 YC 總裁，他說，“當時做 OpenAI 是‘擲硬幣式的決定’，因為太多理由說明這事不該做。”

他們沒有產品、沒有收入、甚至沒有一個靠譜的方向。只有一群人和一塊白板，想寫出“能被人看的論文”。但就是在這種“毫無理由去相信”的狀態下，Altman 和他的伙伴們選擇了“做最難、最值得的事情”。

“我們說要做 AGI，99% 的人覺得我們瘋了，剩下 1% 的人跟我們產生了強烈共鳴。”Altman 在分享中提到，這是聚攏頂級人才的秘訣——去做那些看起來像“瘋子”的事，反而能迅速吸引“沒地兒去的聰明人”。

在他看來，真正能聚集人才的公司往往不是“大家都在做”的項目，而是“一比一復制不出”的獨特使命。

Altman 多次強調，YC 每一屆都會聽到成百上千個“用 AI 做 XXX”的創業想法，而其中只有極少數不是在抄襲彼此。“真正大的公司，從不會從一堆人的共識中起步。”

而要承受做“異類”的代價并不容易。“當 Elon 給我們發郵件說 ‘你們成功概率是 0%’，我當晚回家真懷疑我們是不是搞砸了。”Altman 說。

但他也承認，沒有什么魔法能幫你對抗這種質疑，只有一個詞：conviction——信念。